朋友们大家好,听说,最近上海陷入了全民焦虑的状态,没了“想吃就吃”的乐趣,上班也不踏实,毕竟996连扔垃圾的资格都没有。
▲网友图省事,决定少吃稀奇古怪的东西
心疼大家!
为什么邀请我来做这次 “垃圾分类”主题的嘉宾,虽然宝哥哥没有明说,但我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毕竟江湖上我“变态洁癖”的称号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在人们的传言里,我是那种会把自家院子里的桐树,从树叶到树皮洗得光洁如新的怪咖。终于,在我无微不至的关爱下,桐树死了几株……
▲李可染《倪迂洗桐图》
我要由衷地感谢李可染先生,因为他干净、爽快的长线条,也因为他不勾画衣纹的繁复,塑造出一个清风洁韵的我,在他的这幅画里,好像洁癖是神仙才会有的好习惯,我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后来“洗桐”成为文人洁身自好的象征了。
坊间人人都愿意谈论我的故事,“鹅毛香厕”、“被屁污染的水拿去洗脚”……因为个个奇葩,但这些都不及与歌姬赵买儿的故事让我臊得慌,他们说我的洁癖发作起来,连女朋友也不放过。
▲元 倪瓒 《江渚风林图轴》 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
好不容易有了心动的女生,领着她回家,怕她不干净,让她去洗澡,洗完澡后,还是觉得洗得不干净,就让她再去洗一遍。
洗完回来摸摸,好像还是不干净。
再去洗一遍。
再去洗。
再洗。
洗……
终于,这回我觉得可以不用洗了。
是洗干净了吗?
不,因为天亮了!
我就这样守着歌姬赵买儿洗了一整晚的澡。
因为这个我落人话柄,坐实了骨灰级洁癖的身份。
这些看起来跟今天的主题没什么关系的故事,实则对我的艺术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当一个人所处的生活环境干净了,他的言行举止才会清爽,其书法绘画必然无任何杂质,包括不必要出现的人,所以大家现在知道为什么我的绘画作品不盖章,只画山水不画人了吧?
▲元 倪瓒 《溪山访友图》
我承认,我的画出奇地干净,时而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跟洁癖脱不了干系,我只想感恩上苍给了我一个好的出身,不必为生计奔波,才得以如此飘逸洒脱。
同元代大部分文人相似,我极为出世,淡泊名利,不愿为官,整个14世纪40年代,我都在自己心爱的书斋清閟(bì )阁,把时光消磨在器物、古籍、名画法书及花卉之中,这是多少文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元代佚名《张雨题倪瓒像》
清閟阁是我世俗生活中的桃花源,我在这里翻阅千余卷古籍,在钟繇、王献之等名家法书,吴道子、王维等人的历朝名画中,我的笔墨气韵得到熏陶,每张名家之作,都给我的创作提供了养分。
▲(书房里的古玩)他既有洁癖也有收藏癖
专家学者们对我的作品进行深入研究,并归纳总结成了一套 “倪瓒三段式”构图:在画作的四分之一处画远山,往下是空无一物的水面,不重笔勾勒,画面最下端画河岸。
不过度修饰、不追求华丽,由水面隔开的两处景物截然分明,酝酿出一种清远与孤寂的意境。
▲“倪瓒三段式”构图
说实话,三段式这是我在作画时不曾想过的,多亏大家提点,让我发现了自己的作画“套路”。
再回到今天的主题上, 其实垃圾分类对我这样洁癖+强迫症的人来说是十分舒爽的一件事,“家里空无一物”这种极端的干净整洁虽然夸张,但看了真的让人神清气爽啊~(不接受反驳)
如果元代也有垃圾分类,我会怎么做?我在大家中间找到了一个“99分的倪瓒”来现身说法,他身上有我洁癖+强迫症的精髓。
▲图片来源于微博@魏泽楷
PPS:这位兄台如果能把用过的卫生纸铺直就是100分的倪瓒了!
我很清楚,像我这样很有个性的人,有人拥护,就会有人抹黑,脑洞大开的网友以我的名字设计了一款周边:做人不要太倪瓒!
我很喜欢这个创意,也经常劝自己不要那么较真,但我做不到。
54岁时,上天跟我开了个玩笑,因欠交官租我进局子了,重点是还被狱卒锁在马桶旁边!不如直接杀了我!!!关于我的死因,各种奇葩的说法都有:得“癞痢”,被扔进粪池,患脾疾……具体原因我也不细说,不过,确实因为太过洁癖,导致我最后没法干干净净地走。
今天姑且算是现身说法吧,希望大家不要搞错垃圾分类的出发点,是要环保,不是要人人都洁癖,更不是要大家都“倪瓒”,最后,请大家持续关注我的作品,蟹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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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一步展现新中国成立以来各个时期的美术代表人物的创作业绩和艺术成就,进一步弘扬中国美术文化,展示新中国60年中国美术家的艺术风采,也为后人研究这个时期的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