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庐薄春雨：“文心铁骨，君子之器”——（铁）如意考

宋元明文人肖像画中的如意

如意一词由来已久，古今之学者对如意之考证众说纷纭，有说黄帝所制、有说印度传来、也有说搔杖演变……至明代其定义方初完备。在明代文人看来如意专指铁如意，如文震亨《长物志》高濂《遵生八笺》屠隆《考盘余事》中提到的如意便是如此，并无矛盾。我认为如意有广义和狭义之解释，也有泛指特指之区别，可指器物，也可为吉语。故《释氏要览》云：“盖名同而用异焉。”不可以偏概全，混淆概念，如意常与吉祥搭配，吉者，福善之事；祥者，嘉庆之征。心存善念，广结善缘，则可吉祥如意。

明清肖像画中如意

据《天皇至道太清玉册》云:“如意，黄帝所制，战蚩尤之兵器也。”

据《上古黄帝本纪》云：“帝采五山之铁精，铸玄刃，身直三尺如勾，以龟文古字铭之，防检非常，麾军进止。”

明清肖像画中如意

铁如意

英国学者C.A.S.威廉斯著《中国艺术象征词典》“如意”条称:“这是一种带护手的短剑，最初是铁制的，古人用于自卫及做手势指挥……它实际上是种钝剑。”

陆游《塞上曲》：

“三尺铁如意，一枝玉马鞭，笑把出门去，万里行无前。”

三尺，是剑的别称，汉刘熙《释名·释兵》：“剑，检也，防身之意。”防检的检即是剑，由此可知在军事上三尺剑等同三尺铁如意，故袁易《铁如意》诗云：“晶荧同剑锷”。这也与历史上众多帝王将相以如意“麾军”、“防身”的说法相映证。

明清肖像画中如意

高濂《遵生八笺》:“古人以铁为之，防不测也。时或用以指画向往。后有雕竹为之，近得天生树枝，摩作如意，精巧入神。复得竹鞭树枝，屈结如意，肖生而柄亦天成，不事琢磨，无一毫斧凿痕,执之光莹如玉，其坚比铁，惜不多得。”

文震亨《长物志》“如意，古人用以指挥向往，或防不测，故炼铁为之，非直美观而已。得旧铁如意，上有金银错，或隐或见，古色蒙然者，最佳。”

明清肖像画中如意

明屠隆《考盘余事》如意，“炼铁为之，长二尺有奇，上有银错或隐或现，真宣和旧物也”。

《图书集成·考工典》《洞天清录》等对如意的记述皆大同小异。

明清肖像画中如意

以现代人的视角来看铁如意可分为以下几个特征和功用：

战时指挥兵器；
炼铁为之防身；
清谈握君直友；
秉之以证禅心；
蓄之以养其志；
提携起舞助兴；
击碎不如之物；
书斋陈设雅玩；
象征帝王权杖；
一脉流布东瀛……

下文便以历代文献和诗词绘画及所藏实物加以考证。

一、指挥兵器说

元人袁易·静春堂集《铁如意》诗云：

晶荧同剑锷，
玩弄避珊瑚。
谁解麾戎垒，
徒能击唾壶。
持将拟诸葛，
碌碌笑狂夫。

末句“持将拟诸葛”说的是王昭远，《新五代史·后蜀世家·孟昶》：“昭远手执铁如意，指挥军事，自比诸葛亮。”三国时期蜀汉诸葛亮可谓是家喻户晓，成书于明代的《三国演义》其羽扇纶巾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诸葛亮持羽扇麾军，为明末小说演绎，其真实性有待考证。而执铁如意麾军却是有据可考，故宫博物院藏元代赵孟頫画《诸葛亮像》便是一个例证，图绘诸葛孔明执铁如意而坐；后蜀的王昭远“持将拟诸葛”也是史料依据。

赵孟頫绘诸葛亮像

除诸葛亮外还有东晋的王敦、王戎，谢安、谢万，后秦姚苌 ，南北朝韦睿，五代李克用，宋代的文天祥，明代的袁崇焕等皆有执如意麾军的记载：

《晋书·王敦传》载：“王敦专任阃外，手握疆兵，每每于酒后咏魏武帝乐府诗，以铁如意击唾壶为节，壶口尽缺。”

《晋书·谢万传》谢万北征，召集诸将，都无所说，直以铁如意指四坐云：“诸君皆是劲卒。”

明清肖像画中如意

《梁书》载：“韦睿乘素木舆，执白角如意麾军，一日数合，英甚惮其强。”

《南史·韦叡传》：“虽临阵交锋，常缓服乘舆，执竹如意以麾进止。”

《梓潼化书》:“姚苌以龙骧将军使蜀，至凤山访予，予假以铁如意，祝之曰:‘麾之可致兵。’苌疑予，予为之一麾，戈盾戎马万余列之平坡，今城兵坝是也。”

《李克用置酒三垂岗赋》“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座皆惊；金叵罗倾倒淋漓，千杯未醉。”

《宋史》载:“昭远酒酣，攮臂曰:是行也，非止克敌，当领此二三万雕面晋少儿，取中原如反掌耳。及行，执铁如意指麾军事，自方诸葛亮。”

明清肖像画中如意

文天祥错银铁如意，河南巡抚吴仲怿作《送文信国公铁如意歌》：

知此铁如意甚详，如意为文天祥登科之年所铸，如意柄所镌“圣赐文天祥制”六字，为赐字后新镌，时有诗僧拓墨，广为流布，遗泽人间。其歌曰:

“呜呼信国公，从容殉大节。

于今五百八十年，遗泽犹留一钩铁。

我闻公性初豪华，唾壶或以和筝琶。

又闻公也自贬抑，军中或佐指挥意。

尝将臣节论忠义，明季差堪侪守季。

铁工输与张鳌春，如名犹得传附骥。

呜呼两公如意从此留人间，艺林歌咏成嘉事。

有宋一代文信国，有明一代赵忠毅。”

宋文天祥铁如意拓片

达受《宝素室金石书画编年录》记载：“道光十年庚寅……杨君也鲁来晤，以文信国公铁如意易余所拓钟官图手卷去。如意背文曰：‘圣瑞文天祥制。’镂银丝为六篆字。按史称字‘宋瑞’，此曰‘圣瑞’，可证史文之异。”

明铁鋄银飞廉纹如意

黎遂球在周文郁处观袁崇焕铁如意并作《铁如意歌》　

　
将军示我铁如意 ，
上有河图八卦之方位,
下有忠肝义胆两行字 。
将军泪垂乃相示，
双手击案头捣地 ！
此物君知从何来?
故督袁公良痛哉！
军中持携不释手,
将军帐下曾相陪 。
惊传虏自蓟门度,
督师驰保都门连营城下住。
转战杀伤虏王子,
飞砾如斗矢如雨。
却别将军行军中，
令执如意毋相从,
忽然督师罪以谋逆磔西市,
讹言蜂起多雷同。
督师身碎骨无处,
此物独存将军所。
曾携入闽舟覆没,
觅之即得如能语。
会须将军杀尽后,
绘容赐券入九阍,
手持如意动至尊！

诗中“军中持携不释手,将军帐下曾相陪 。”言明袁崇焕执铁如意麾军。

明清肖像画中如意

明铁鋄银飞廉纹如意

《袁枚总督兵部尚书李敏达公传》中记述李卫：“性好武，设勇健营，募兵教之击刺……公批金甲，执铁如意，登坛指挥。”

近代张宗祥得明末抗清义士周宗彝铁如意一柄，遂以“铁如意馆”为斋名。之后铁如意始终未离其左右，成为他人生精神的标志与象征。

明清肖像画中如意

宋代铁如意

《张宗祥铁如意馆碎录》卷八：记铁如意

“铁如意,长二尺许,面嵌杂花,背嵌回文“卍”字,皆银丝。头上花文,已剥蚀不可辨,无款识。宋器,相传宋赵清献物,明为周忠介所藏,后归青萝先生。先生姓周名宗彝,崇祯己卯科举人。甲申变后,兵科给事中熊汝霖率义兵入海宁,青萝先生亦率乡人起义保硖石,筑垒东山距守……青萝先生既一门殉国,房、地、用物,均归蒋氏。蒋氏于池上筑楼三楹,中供祖先木主,左供此铁如意,右供东坡墨迹,如是者二百余年……”

元代铁如意

二、秉之以证禅心说

《释氏要览》如意

“梵云阿那律。秦言如意。指归云。古之爪杖也。或骨角竹木。刻作人手指爪。柄可长三尺许。或脊有痒。手所不到。用以搔抓。如人之意。故曰：如意。诚尝问译经三藏通梵大师清沼，字学通，慧大师云胜，皆云：如意之制。盖心之表也。故菩萨皆执之。状如云叶。又如此方篆书心字故。若局爪杖者。只如文殊亦执之。岂欲搔痒也？又云。今讲僧尚执之。多私记节文祝辞于柄。备于忽忘。要时手执目刈，如人之意。故名如意。若俗官之手版。备于忽忘。名笏也。若齐高祖赐隐士明僧绍竹根如意。梁武帝赐昭明太子木犀如意。石季伦王敦皆执铁如意此必爪杖也。因斯而论则有二如意。盖名同而用异焉。”

敦煌壁画中的如意

《十国春秋·刘继颙传》:“继颙能诵《华严经》手执香如意，紫植镂成，芳馨满室，四方争为供施，多积畜以佐国用。”

《说略卷二十三》
隋末广州好事僧（辨才）有三寳
一曰右军兰亭，
一曰铁如意色如水晶，
一曰神龟以铜为之，腹受一升，以水贮之，四足能行。

佛画中的如意

佛画中的文殊普贤像

智者大师、龙树菩萨顶像

《愚庵智及禅师语录》：
天台智者大师赞
手把铁如意。
作大师子吼。
一心本空寂。
三谛亦非有。
灯笼沿壁上天台。
惊起法身藏北斗。

佛画中的文殊普贤像

佛画中的文殊普贤像

智者大师赞（宋·释居简）
宝几在前，如意在手。
禹背汤肩，河目海口。
南岳山中得圣师，投针钵水了无疑。
法华同听真精进，直到灵山未散时。

文殊、观音、罗汉

佛画中罗汉像

《憨山老人梦游集卷 铁如意铭》
予别双径，雪峤山主，以铁如意并香奁为供，感而为铭：
维此如意。
代我心口。
我不能谈。
借尔善吼。
尔言不无。
我法非有。
两者既离。
一亦不守。
唯法身香。
与尔作耦。
托此金刚。
用垂不朽。

佛教绘画雕塑中的如意

佛教如意

纯银如意

《干上人以铁如意遗余作歌答之》
黎民表
吾闻壮夫一吷昆吾折，大半精光犹未灭。炼为如意坚且强，镂作盘螭颇殊绝。
宛若寒空千丈电，泠如阴山太古雪。何年却入高僧手，魍魉见之应却走。
有时举向莲花座，人天万众具回首。羡师根尘久已除，身外尤物徒区区。
知予颇解鸿都学，相招为署阿兰居。空中一掷偶称意，倒匣不吝牟尼珠。
尘昏幸借指授力，揽结愿与行藏具。用之可代巨鳌足，小试肯碎珊瑚株。
吁嗟人生电露真须臾，满堂金玉非良图。坏衣瓦铁堪为供，绮障转觉羞吾徒。

宋元罗汉图

宋元佛画中的如意

纯银如意

《铁如意》
王世贞
邢郎眼如紫石棱，
自云昔者师神僧。
胡床踞坐铁如意，
一一空青指玉绳。

《送僧讲罢归山》
[唐] 唐求
休将如意辩真空，吹尽天花任晓风。
共看玉蟾三皎洁，独悬金锡一玲珑。
岩间松桂秋烟白，江上楼台晚日红。
依旧曹溪念经处，野泉声在草堂东。

宋周季常五百罗汉图局部

纯银如意

《拾诸公余韵赠辉禅师兼奉答勾龙伯秋谒广利辉》
[宋] 王灼
旧饰莲花座，新繙贝叶科。
朝餐荤味少，夜诵篆烟多。
不执铁如意，睛偷金叵罗。
犹堪试绵力，法海激颓波。

《赠别讲僧若水》
[宋] 毛滂
道人永嘉老，口作智者语。
从挥铁如意，宝藏发深贮。
行住自如如，当亦无住所。
踏雪来东山，了不惮修阻。

玳瑁如意

《题画僧二首》
[唐] 张祜
骨峭情高彼岸人，一杯长泛海为津。
僧仪又入清流品，却恐前生是许询。
瘦颈隆肩碧眼生，翰林亲赞虎头能。
终年不语看如意，似证禅心入大乘。

《智才大师赞》
[宋] 释智遇
大虚无云，清镜无痕。
如意举手，花雨缤纷。
契南岳不传之旨，见灵山未散之人。
妙圆体极，即相非真。

宋元佛画中的文殊普贤像

玳瑁如意

《草堂耨云实禅师语录》
竹庵印善(居士)
戎马队中出良夫，
今朝特地现有无。
老僧赠柄铁如意，
一任将去指迷途。

《即非如一像自赞》
白拈如意，
高据苍松。
一枝横出，
如日东红。

宋元佛画罗汉图中的如意

《竹叶亭杂记》
念堂诗
吾师一去吴江冷，
零落遗编付剡藤。
传得佛驮铁如意，
人人争识雁门僧。

《破山禅师语录》
圣解凡情没两般。
但能尽处自翛然。
而今鼻孔辽天去。
不逐驴前并马前。
付慈门性毓禅人
义虎离窝三十年。
重逢愈觉爪牙铦。
赠伊一柄铁如意。
将去尖山打圣贤。
付忍微性道禅人
鳖鼻蛇头着一锥。
痛声大作忍乎微。
而今毒气犹如胜。
癞狗泥猪任指挥

明清高僧顶像

清铁鋄银锦寿纹如意

释皎然《赋得竹如意送详师赴讲》
缥竹湘南美,吾师尚毁形。
仍留负霜节,不变在林青。
每入杨枝手,因谈贝叶经。
谁期沃州讲,持此别东亭。

《印心佛敏讷禅师语录》
哭得戒和尚
报道吾师圆寂了，
神光已落泪空弹。
灯前作偈花前献，
松下留题竹下看。
望断白云思渺渺，
座间明月影团团。
当年遗我铁如意，
薄暮空敲竹影寒。

明清高僧顶像

清铁鋄银双龙暗八仙纹如意

《莲月禅师语录》

养怀胡居士送铁如意至，作礼云：将者个供养和尚，师即拈如意劈脊打云：我也将者个谢你，士云：承和尚慈悲，师云：打你还是慈悲。士复礼拜师云：向后更有慈悲处在。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

佛果知仁在侧。乃召仁。问曰。依经解义。三世佛冤。离经一字。即同魔说。你还凑泊得么。仁拟引对。佛果以铁如意迅击之。因坠一齿。仁以手抹血。大悟。因太息曰。一人发真归源。十方世界悉同消殒。以为一时表法之诠。安知实有此等境界……

明清高僧像及觉彻法师

紫檀卷云式如意

《续高僧传》

释慧布。姓郝氏。广陵人也。少怀远操………尝造思禅师与论大义。连彻日夜不觉食息。理致弥密言势不止。思以铁如意打案曰。万里空矣。无此智者。坐中千余人同声叹悦。

《高僧传· 竺昙猷传》

后移始丰赤城山石室坐禅。有猛虎数十蹲在猷前,猷诵经如故。一虎独睡,猷以如意扣虎头间:“何不听经?”俄而群虎皆去。

明清罗汉图中的如意

醍醐寺法门寺鹤庐如意

《续高僧传·智炫传》“知禅师为佛法大海,然应对之间,复须机辩。众共谋议,若非蜀炫,无以对扬。共推如意,以将付炫。炫既为众所推,又忿张宾浪语,安序而起,徐升论座,坐定执如意。”

《高僧传》：南朝高僧释慧瑜“手执如意于座而卒”。

明清众高僧像

鹤庐监制纯银如意

佛教华严三圣的造像中，释迦牟尼佛的两侧分别是文殊菩萨、普贤菩萨。普贤菩萨坐于白象之上，手执的如意法器也就象征“普施于行法者行愿如意”之意；宋元时一度把文殊菩萨手持“表示能斩断种种愚痴，智慧犀利如剑”的智慧之利剑换成“智慧无碍，圆融如意”的如意，故我们看到敦煌壁画或者宋元佛画中，无论文殊、还是普贤多手持如意。

毗庐寺联：

身坐莲台，见南海非遥，慈行即渡；

手持如意，观西方自在，法界皆春。

在绘画和雕塑中，观世音菩萨也常手执如意，佛教还有“如意佛””、“如意轮观音”等用如意作为表征。如意轮菩萨，为六观音之一，此观音手持如意宝珠，以表满足众生的祈愿，持轮宝，以表转法轮，故名如意轮观音。

明清众高僧像局部

鹤斋款 铁如意

三、帝王之权杖说

唐·段成式《酉阳杂俎·广知》：

（三国孙权）掘地得铜匣，长二尺七寸，以琉璃为盖。又一白玉如意，所执处皆刻龙虎及蝉形，莫能识其由。使人问综，综曰：“昔秦皇以金陵有天子气，平诸山阜，处处辄埋宝物，以当王气，此盖是乎。”

《拾遗记》：吴主见而喜悦，以虎魄如意抚案即折。

《十国春秋》：北汉英武帝刘继元常：“假僧继颙紫檀如意，秉此挥谈，名为握君”。

历代帝王图中的如意

明代铁如意

《梁书·卷十二·列传第六》：

高祖（梁武帝）之将起义也，阐文深劝之，颖胄同焉，仍遣田祖恭私报高祖，并献银装刀，高祖报以金如意。

《南史》卷十六：梁武帝以犀如意击永兴公主，碎于背。

清代宫廷绘画中的如意

明代铁如意

《北史·魏本纪第四》：

孝文欲观诸子志尚，大陈宝物，任其所取。京兆王愉等皆竞取珍玩，帝唯取骨如意而已。孝文大奇之。

《南史·垣荣祖传》记载：帝（齐高帝萧道成）尝以书案下安鼻为楯，以铁为书镇如意，甚壮大，以备不虞，欲以代杖。

清宫如意陈设

明代铁如意

《南齐书》：“庆符罢任,僧绍随归,住江乘摄山。太祖（萧道成）谓庆符曰:‘卿兄高尚其事,亦尧之外臣。朕虽不相接,有时通梦。遗僧绍竹根如意,简箨冠。”

《太平广记》曰:“玄宗幸功德院,忽苦背痒,公远折竹枝,化七宝如意以进。”

雍正像

明代铁如意

《集异记·补编》:玄宗于凉州以镂铁如意质酒,翌日命中使,託以他事使于凉州,因求如意以还,验之非谬。

《杨妃外传》:是夕,授金钗钿合却暑犀如意。

乾隆、道光、同治像

明卷云纹铁如意

《杜阳杂编》:李训讲周易微义颇叶于上（唐文宗）意。时方盛夏,遂命取水玉腰带及避暑屏如意以赐训,训谢之,上曰:“如意足以与卿为谈柄也。”

苏鹗《杜阳杂编》载:（唐）宣宗皇帝，忽一日不豫，郑太后惶恐，虑左右有以此事告者，遂奏文宗云:上心疾。文宗召见，熟视上貌，以玉精如意抚背曰:‘此真我家他日英主，岂曰心疾乎?’即赐上御马金带，仍令选良家子以纳上宅。

另有《摭异记》载:上举白玉如意指张说辈数人，叹曰:使吾得其中一人来，则吾可见开元矣。出是惋惜之意见于颜色。

乾隆古装像

明卷云纹铁如意

《清宫档案》载：每逢皇帝登基大典，主管礼仪的大臣必敬献“如意”，皇帝会见外国使臣要赏赐“如意”，帝后大婚，及至宫中万寿，中秋元旦等时节，臣子皆敬献“如意”………故乾隆诗云：
“处处座之傍，率陈如意常。”

英国使节马戈尔尼在《乾隆英使觐见记》中记载：“所经各宫或各屋，必有一宝座，宝座之旁，必有一如意”。

《竹叶亭杂记》记载:“年节王公大臣呈进如意,取兆吉样之意也，自雍正年间举行。”

明清肖像画中如意

和田白玉雕万福万寿纹如意局部

和田白玉雕万福万寿纹如意

清代康、雍、乾三位皇帝有咏如意御制诗文百余首，其中乾隆咏如意近九十首。

乾隆咏《木根如意》
是器置于清宫西暖阁，曾经皇祖（康熙）手握钦思，敦朴敬识长言云尔。
奧壤不知历几劫，
温室已经阅百年。
握君之中此巨擘，
沏然古色蔚曲拳。
雕几弗用用质朴，
指挥万国归熏弦。
……
高山景仰予其肩。

雍正《如意歌赐怡亲王》
南极西池环佩联,
双双同庆帝冑贤。
手执如意来当前,
篆刻蝌蚪黃金填。
…………

和阗供岁供，制器玉工闲。
虽曰来之易，能忘获以艰。
新年符吉兆，代语得心闲。
永愿洗兵马，休言致白环。
乾隆《咏玉如意》

清代肖像画

清代肖像画

仙骨棱棱谁挚友？
主人即是黄山否。
深山大泽弗屑居，
秘殿崇宫永为守。
灵根突兀拿龙蛇，
奇文缠缪走蝌蚪。
汉唐以上不可知，
汉唐以下诚无有。
惇于倒置不待叩，
个中妙义凭会取。
静为用亦谢指挥，
八千春秋斯并寿。
乾隆《咏随形木如意》

天道灵岩在此种款随形木如意

握君熔铁是谁夫？
如有意何如意无。
怀濬穆然挥色相，
季伦鄙矣击珊瑚。
乾隆《咏铁如意》

通体犹存节，
全形不事雕。
天然芝朵缬，
无碍物华撩。
代语静为用，
因心机自消。
一吟德裕赋，
神理觉超超。
乾隆《咏竹如意》

乾隆手持如意

清雕漆如意

2021年春节故宫博物院在神武门展厅举办“吉祥如意——故宫博物院典藏如意展”，故宫藏有2000多柄清代皇家如意，展览精选158件(套)如意，全面反映了明、清时期如意的丰富材质、精湛工艺和多样题材。

清宫如意

清宫仕女图

四、清谈握君直友说

宋 陶穀 《清异录·握君》：“僧 继顒 住 五臺山 ，手执香如意，紫檀鏤成，芬馨满室。继元 时在潜邸，以金易致。每接僧，则顶帽，具三衣，假比丘，秉此挥谈，名为握君。

《世说新语》:“陈道林在西岸,都下诸人共要至牛渚会。陈理既佳,人欲共言折,陈以如意拄颊,望鸡笼山叹曰:“孙伯符志业不遂!’于是竞坐不得谈。”

古画中的孔子、释迦、老子像

明铁鋄银卷云七星纹如意

唐苏鹗《杜阳杂编》：“如意足以与卿为谈柄也”。

《通雅》：“如意者……清谈者执之，铁者兼藏御侮……”

《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

“尔族惟旧绪，身乃邦闻，道虽一贯，事望宜分。今故赍尔钢铁如意，可以挥对宾僚，即名立事。”

《国朝献征录》：

“奉国将军，健根，鲁巨野顺僖王诸孙也，博通经术，能文词，多所延纳。凡宦游兖中者，无不知将军名，每会坐客，恒满将军据上席，握铁如意谈理，亹亹不勌。”

《宋学士全集-南宋吾衍传》宋濂
“衍字子行，钱塘人。意气简傲，常自比郭忠恕……畜两铁如意，日持弄之。或倚楼吹洞箫数曲，超然如忘世者……”

孔子像

明朱漆铁如意

何绍基《东湖草堂诗钞》

翁尚有宋秘阁砚、赵忠毅铁如意，题曰《赵忠毅公銕如意》：“宽翁先生我外舅，千秋抗想怀芬芳，手持赵公铁如意，正气亦与为扶将；勖哉顾名举相赠，重宝胜荷球琳琅。”

《铁如意》陈子升
新得铁如意，
浑如来一朋。
斜根芝贴石，
耸脰鹤陪灯。
只许频更仆，
何须叩默僧。
深冬还一捉，
心解冷如冰。

宋画中的如意

摩尼珠纹铜如意

《谢张直卿方岳以铁如意见遗》多炡
土花斑剥锦模糊，一片寒冰出锻炉。
致向书中称折角，捉来石上稳跏趺。
提携起舞旋长袖，慷慨酣歌缺唾壶。
多谢司空饶博物，祗愁无地击珊瑚。

澹然望远空，如意方支颐。王维

笑谈不释铁如意，斩斫岂由金莫耶？王冕

当知举如意，宝地雨花频。林逋

浩歌闲把铁如意，窃慕先生忆卧龙。方回

一枝殷浩铁如意，十幅羊欣白练裙。杜村

陈老莲人物画中的如意

清代竹雕灵芝纹如意

偶拈如意话天涯，不道春风到杏花。蔡羽

手持如意高窗里，斜日沿江千万山。李嘉佑

飞梅收宿润，晓气含晴晖。摩挲铁如意，一笑千里期。徐瑞

袖取清谈铁如意，茫茫世事正蛇龙。陈杰

内篇携向松根读，如意持将竹里行。郑元祐

水精如意刁金色，云母屏风透掩光。卢纶

黄公望、张大千像

欹冠枕如意，独寝落花前。姚馥清时醉，边韶白日眠。李端

巻然铁如意，红粟结葳蕤。十瓣团葩出，孤根宻缕埀。陶安

手持铁如意，笑傲典午二豪之富贵。刘诜

下马捧椒浆，迎神白玉堂。如何铁如意，独自与姚苌。李商隐

指挥已失铁如意，赐予宁存玉辟邪。汤仲友

粘起半生铁如意，今愚何似古之愚。苏泂

明朝遣觅铁如意，应在凉州酒肆中。朱松

画中如意陈设

清黄杨木雕一品清廉如意

多谢绿珠铁如意，为予击碎馀一枝。屈大均

千兵注目铁如意，万马回头金仆姑。王世贞

掀髯浩歌不能止，酒酣一麾铁如意。高斯得

百年不洒蟾蜍泪，乾坤正气留铭字。尚传金石重人间，更想摩挲铁如意。于源

朱漆铁如意

我得南星铁如意，狂歌水仙愁击碎。曾燠

天矫竹如意，鳞皴松养和。陆游

闲弄玉如意，天河白练横。陈与义

手抚铁如意，一笑方支愿。丘逢甲

一愿持如意，长来事远公。司空曙

画中如意局部

清黄杨木雕折枝梅花如意

有人试问西来事，无处安排玉如意。黄庭坚

平生竹如意，犹挂草堂前。孟浩然

空悬铁如意，落日讲堂开。吴伟业

向壁悬如意，当帘阅角巾。李贺

赠以玉如意，岂能动高禅。苏轼

朱漆铁如意

乌帽白絺裘，篮舆竹如意。皮日休

指挥如意天花落，坐卧閒房春草深。李颀

香茗无杂供，居能自清异。我弹瓦棋盘，彼弄铁如意。玄言悟三空，心兵欲遐弃。汤珍

“一枝冷铁，几字残铭，台锈凝香，银丝镂古，入高齐之燕赏，供名士之广谈。”

清黄杨木如意

五、击不如之物说

南朝刘义庆《世说新语·汰侈》：石崇与王恺争豪，并穷绮丽，以饰舆服。武帝，恺之甥也，每助恺。尝以一珊瑚树高二尺许赐恺，枝柯扶疏，世罕其比。恺以示崇。崇视讫，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

虞汝明《古琴疏》：宋华元献楚庄王以绕梁之琴，鼓之，其声袅袅，绕于梁间，循环不已。楚王乐之，七日不听朝，其音始歇。樊姬进曰：“君淫于乐矣。昔桀好妺喜之瑟而亡其身，纣听靡靡之音而丧其国。今君绕梁是乐，七日弗朝，君乐亡身丧国乎。”于是以铁如意锤琴而破之。

随形木如意

《石屋续沈》童疯子，崇明人，其名晏，字曰叔平。书画得南田老人法，画菊尤善。疯子平时，善谈论，踔厉慷慨，人多亲之。惟有乡试之年，则大发疯：服道人服，巾道人巾，持铁如意，缓步通衢，有呼为疯子者，则击之以铁如意……

《类书集成》：酒半，抚铁如意，欲尽碎天下负心人首。

《龙溪王先生全集》：公有玉杯，还借铁如意打破，才作此念，当下即破，更无等待也。

随形竹节如意

纪昀阅微草堂笔记《如是我闻一》：方灯下构一文，闻窗隙有声，忽一手探入。疑为盗，取铁如意欲击；见其纤削如春葱，瑟缩而止。

昨携如意敲新箨，右臂朝来作许酸。杨万里

休将铁如意，碎击为争豪。钱惟演

石根敲断铁如意，万里北魂招不来。唐肃

醉挥铁如意，击碎红珊瑚。李纲

清紫檀雕佛手如意

六、提携起舞助兴说

《世说新语·任诞》:“长史云:‘谢掾能作异舞。’谢便起舞,神意甚暇。王公熟视,谓客曰:‘使人思安丰(王戎)。’”庾信《庾子山集》:“山简接?倒,王戎如意舞。”

《澎湖纪略》吴主孙和舞铁如意，误伤邓夫人颊，求白獭髓杂琥珀治之而愈。

道教神仙

昔曾如意舞，牵率强为看。杜甫

欢剧提携如意舞，喜多行坐白头吟。杜甫

懑拈如意舞，狂扣唾壶歌。陆游

道教绘画中的如意

适意漫提如意舞，醒时不异醉时狂。王冕

喜极欲持如意舞，醉来应使软舆扛。宋濂

醉来如意舞，容得旧疏狂。吴孺子

道教绘画中的如意

便狂敲铜斗，我歌君和，醉拈如意，我舞君随。刘过

纵舞携如意，吟搔短发，无从诉、心中喜。杨无咎

手挥如意葛巾堕，谁诵黄庭惊昼眠。李石

从渠歌彻铁如意，输我兴来金屈卮。洪咨夔

明清道士肖像画

仁寿遗明镜，陈仓拂彩球。真防舞如意，佯盖卧箜篌。李商隐

我欲吴歌恐惊坐，戏挥如意扣船舷。张耒

豪客空携铁如意，舞嬛徒费锦缠头。刘秉忠
…………

道教绘画中的如意

七、一脉流布东瀛说

日本文化舶来自中国，从秦朝徐福便有了“铁如意”的身影，《广博物志》卷七引《楚地记》记叙:“秦始皇入湘观衡山,道此渴甚,徐福以铁如意击地,清水涌出;后人就此凿井,名秦皇井。”徐福东渡日本对日本影响深远，隋唐时佛法兴盛，空海求法，鉴真东渡等使得佛学伴随着汉文化在日本风行，特别是密教美术中日本醍醐寺所藏鎏金铜如意和法门寺出土之鎏金银如意形制錾刻工艺雷同，明末隐元东渡又把明代如意带入日本，费隐、隐元、即非、木庵、性融等黄檗一脉及日本圆尔、行基、一休等高僧顶像多手持如意、拂尘。

费隐、隐元、木庵、即非等禅师顶像

在日本，室町时代的村田珠光（日本禅茶的开山祖），拜在一休门下习“禅”。一日，珠光用自己心爱的茶碗点茶，一休突然用铁如意击碎茶碗，并叹：“禅也在茶中”。在错愕的刹那中，珠光如梦初醒，参“圜悟克勤”，遂悟出“佛法存于茶汤中”。自此日本人的内心之禅开始觉醒，“茶禅一味”应运而生……

日本佛画中的如意

随形木如意

南岭康岳《铁如意团》诗：
茅舍蓬窗吃铁鞭，
俊杰列坐道心坚。
星移物换百周后，
永仰高风如意禅。

日本佛画中的僧人顶像

随形木如意

鹤庐也收集有一部分日本如意，有佛教的也有文人的，与我国古代如意相比区别不大，不但拓展了如意的收藏面，也见证了两国文化之承袭关系。

王世襄：“世好妍华，我耽拙朴”。如意也有雅俗之分，雅如意有文人气，以高古、简练、淳朴、厚重、圆浑、沉穆、文绮、劲挺、为样式；而俗如意之逞工炫巧、繁冗俏丽、雕刻琐碎者皆不在收集之列。鹤庐收集如意计一百零八柄，分天罡、地煞，天罡三十六为金属类，金、银、铜、铁；地煞七十二为竹、木、玉、石类，数量上以铁、竹、木为主，玉石类为辅。

日本行基及罗汉像

鹤庐藏明赵忠毅公铁鋄银八卦纹如意

鹤庐藏明/赵忠毅公铁鋄银八卦纹如意：“其钩无鐖，廉而不刿，以歌以舞，以弗若是折，维君子之器也。赵南星”篆书铭。“天启壬戌张鳌春制”款。

明赵忠毅公铁鋄银八卦纹如意

此如意著录于张燕昌《金石契》，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对忠毅公铁如意加以详实全面的介绍，集十五位名家诗文赏赞，总结起来赵忠毅铁如意有以下特点：
1、张鳌春制
2、赵南星铭
3、鋄八卦纹
4、二十六言
5、银章葵首桥腹

鹤庐藏明赵忠毅公铁鋄银八卦纹如意局部

赵南星高邑人,字梦白,号侪鹤,别号清都散客。万历进士,官至吏部尚书,为东林党魁。天启中,宦官魏忠贤专权,政治腐败。赵南星与之对抗,与邹元标、顾宪成号为三君。后谪戍代州,病死。追谥忠毅。书中指出赵南星铁如意为“击奸”之物，并非一柄，而是多柄，其中精制者张鳌春款，鋄八卦纹；有鋄飞廉者为赠物……

邓之诚《骨董锁记全编》《霞外捃屑》卷五载：赵公毅幼时喜制铁如意，大者尺余，次数寸，极小盈寸，银涂镂饰。

鹤庐藏明赵忠毅公铁鋄银八卦纹如意局部

《清稗类钞》：明赵忠毅公南星铁如意，当时所制非一，铭词、形制大略相同，而年款各异。施念曾宛雅所载一柄，为神宗戊申春制，其最古者也。铭曰：“其钩无鐖，廉而不刿。以歌以舞，以弗若是折，维君子之器也。”沈文悫、厉樊榭、韩其武所歌，皆未识年月。若壬申制者，则在初颐园处，天启壬戌张鳌春制者，在吾篑一处；天启癸亥制者，在陆丹叔处。成哲亲王所得，则为天启甲子所制，王作诗咏之。

鹤庐藏明赵忠毅公铁鋄银八卦纹如意局部

清·曾国藩《为何大令题明赵忠毅公铁如意》

君不见，
天启初载国步频，逼迫英彦如束薪。
龙章凤姿膏斧礩，狐鸣枭噪腾要津。
大珰滔天不足道，群小罗拜马头尘。
执笏无因殛元恶，请剑未许枭佞臣。
觥觥赵公天所鉴，年年磨铁影随身。
世事万端不称意，惟有此铁还可人。
誓将袖椎击逆竖，休教铸错污君亲。
星光晱晱趋朝夜，霜气棱棱拜疏晨。
一回摩挲一洒泪，寸心如石肠如轮。
高皇有灵尚来鉴，小臣此志何由伸？
一朝荷戈西出塞，辜负白铁悔因循。
茄花枯尽委鬼灭，可怜明社亦荆榛。
二百年来余此物，万劫不敝唯精神。
世人蠢蠢宝珠玉，如君乃获希世珍。
老铁耐寒终得主，岂有正气长郁湮！
请君雪夜倚阑看，金精上烛撼星辰。

清·厉鹗《赵忠毅公铁如意歌》：
铁花锈涩尺有咫，
一朵冷云吹不起。
四周银锓篆画严，
古器曾经近君子………………

张燕昌《金石契》

韩骐、沈德潜、黄文莲、蒋士铨、王文治、曾燠、阮元、吴鼎、胡森、郭堃、吴骞、董喆、蒋徵蔚、吴锡麒；又有于昌寿、李宗瀛、全祖望、孙文川、张廷寿、洪亮吉、张之洞等作《赵忠毅公铁如意歌》此处不再一一列举。

如意之为器，从黄帝所制兵器说，再到秦始皇以当王气，直到康熙、雍正、乾隆的权杖功用，可知历代帝王多以如意彰显其统治的帝权天威；

佛教的智者大师、憨山大师、隐元禅师等历代高僧大德或秉持升座、或以此代语、或借此开悟、或持之坐化……如意已成为佛门礼仪之道具，弘法之权柄，地位隆崇；

无论是鞠躬尽瘁的诸葛亮，骁勇善战的韦睿、姚苌、赤胆忠贞的文天祥、砥柱中流的袁崇焕……尤重铁如意的坚本固真，砥砺节操，忠君报国，标举人格之象征；

文学及金石作品中司马相如 《玉如意赋》、李德裕《竹如意赋》、谢翱《铁如意》、张燕昌《金石契·赵忠毅铁如意》等无不将如意视为清雅之物，祥瑞之兆，君子之器；

铜鎏金缠枝牡丹纹如意

铜鎏金缠枝牡丹纹如意局部

以苏东坡、陆游、吾衍、赵南星、文震亨、张宗祥等代表的文人士夫君子，皆似铁如意般铁骨铮然、正气凛凛、面折权贵，可以说如意文化贯穿中华五千年史。

宋苏东坡铁如意拓片

综上所述，如意者：麾军、防身、代杖、佐谈、握君、执友、助舞、呈礼、如笏、科仪、法器、清供、击佞、陈设、碎物、悬壁、支颐……等言抓仗者以偏概全未闻其要也。收藏之路非人择物，而是物择人，曾国藩云：“世人蠢蠢宝珠玉，如君乃获希世珍”。君子之器当与君子共赏，谨以此文祈愿吉祥永存，国泰民安；敬祝诸君平安顺遂，万事胜意！

唐代墓室壁画中的如意

银如意

竹木如意

文/鹤庐薄春雨 摄影/掌镜蔡旭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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