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 《Belle Haleine香水瓶》, 1921, 香水瓶、标签于椭圆区域,16.5 x 11.4 x (约)3.8cm。关闭的香水盒
一月末,在柏林新国家美术馆(Neue Nationalgalerie)展出了一个名为“Belle Haleine”的香水瓶,这个仅展出了三天的香水瓶据说是杜尚唯一一件存留下来的现成品原作。在设计这件作品的时候,杜尚挪用了一个绿色的里高(Rigaud)香水瓶,并且把曼•雷(Man Ray)拍摄的看起来一本正经的 Rrose Sélavy(杜尚的女性名字)的照片放在完整的标题“Belle Haleine, Eau de Voilette”、品牌名称“RS”(“R”反写),以及纽约和巴黎这两个产地的上方。香水瓶盒子背面的签名是“Rrose”,年款为1921。这件首次在德国公开展出的作品极富戏剧性,它被像至宝一样放在聚光灯下的方形底座上,而且外面还有一个大玻璃罩子保护,展出的位置是巨大的米斯(Mies)馆正中央。
尽管杜尚因打破高级艺术而著称,但他的艺术也有相反的一面,他给现成品赋予了神幻的感觉,从而令日常的物件显得稀有贵重。本次展出的这件香水瓶与盒子正体现了后者。在很大程度上,这件作品可以被看作是其著名的小便器的升华——尿与香水、男性与女性、粗俗与优雅、彰显与隐晦。这件作品也带有很微妙的双关性。里高将其产品称作“un air embaumé”(其中最后一个字既意味着“芳香的[perfumed]”,也意味着“防腐处理 [embalmed]”)。杜尚将其作品命名为“Belle Haleine”(美丽气息[beautiful breath]),他并没有用“淡香水(eau de toilette)”或者“紫罗兰香水”(eau de violette)来命名他的“水”,而是采用了“面纱水(eau de voilette)”作为标签。(当然,这个瓶子是空的)。在这里,杜尚要指出的是,尽管小便器和其他现成品有着平等主义的外表,但在资本主义经济中的艺术依然是魔法仙丹——天才的气息、艺术家的灵光(aura),或者(借用芭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的话)“神之香”(perfume of the gods)。他的意思是说,只有当艺术作品被遮蔽的时候它才能发挥其作用。(拉康在谈到阴茎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杜尚, 《Belle Haleine香水瓶》, 1921, 香水瓶、标签于椭圆区域,16.5 x 11.4 x (约)3.8cm
但在柏林新国家美术馆的这次展览难道不是在揭开这层遮蔽吗?一切都尽显无遗——作为奢侈品的艺术、作为剧场表演的博物馆等等。此次展览的确够显山露水的了:展出的珍贵现成品原作来自2009年伊夫圣罗兰(Yves Saint Laurent)和皮埃尔•贝尔热(Pierre Bergé)的收藏拍卖,而且这件作品又将进入另一个私人收藏(对于这一点博物馆只能保持沉默了)。Belle Haleine香水瓶拍卖了890万欧元,远远超出了预期,因此它不仅仅是一件奢侈品,而且也是一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物品。我们能闻到价值1150万欧元的“美丽气息”吗?名贵至极的灵光是什么样子?在三天三夜的展期内,Rrose透过玻璃瓶子看着我们,就像现代的蒙娜丽莎(在创作这件里高香水瓶前的两年,杜尚给《蒙娜丽莎》的印刷品填上了两撇小胡子),或者像发动了一千个伊夫•克莱因的现代海伦(作者在此借用了英国诗人,剧作家克利斯托弗•马洛[Christopher Marlowe]的剧本《浮士德博士的悲剧》[The Tragical History of Doctor Faustus]中的段落“这就是那张使千艘船舶沉没,使高耸云端的巨塔焚毁的脸吗?美艳绝伦的海伦啊,请给我一个吻,使我永恒不朽。”——译注)。
这件作品以50-100万英镑的街头涂鸦将被卖到美国新浪收藏讯涂鸦大师班克斯曾经在英国布莱顿街头完成了一件著名的涂鸦作品,画面上是两个男警察正在满怀激情的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