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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白云上茶,汉书下酒

2021-09-26 09:47:42

秋一,1963年生于苏州,本姓程,号乱涂,斋号吴门无斋。笔下画作多佛教题材,人物山水花鸟皆精,兼工书法。其画线条精简疏朗,笔墨粗豪简洁。已出版画集多种,并参加国内大小画展无数,极具影响力。

白云上茶,汉书下酒

——程秋一的艺术画生活

文/聂怀宇

“白云上茶,汉书下酒”。

一个老僧,入定得久了,胡子便很多,袈裟也穿得随便了,坐一块大石头上。或面对大海,或高高一颗巨石,光头竟映着太阳,在水波中一晃一晃的。

一个老僧,抬一茶壶也好,面对一围棋盘也好,眼睛眯虚着,总之莫测高深。后面的石头或是大树都长得不成样了,爱怎么长怎么长,可见时间早已是烂柯之歇。

也有两个老僧面对面的时候,左老僧与右老僧下的是无子棋,读的是无字书,放一棋盘就是给你看的,捧一本书是个道具,他们就变成画坐那儿发呆,你爱看多长时间便看多长时间。他们那棋下得可入神了。此画上有题,乱塗1记!

也会是一只猫,毛是可以数的无数,象头发一样发散开来,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话,就象一头秀发永远不用洗发露那样,四处的长。

这只猫还会化身为灯,吊在那儿,看你玩,左眼是黄眼珠,右眼是蓝眼珠,尾巴就是签名,1记!

“山水取意,花卉取趣”,有形的山,三角形,有形的水,流线形,心中有山水,此处便山水。此处有记,吴门无斋!

从认识程老师秋一开始,我便要么在他的画前发呆;或者经过了他的画旁边,然后站定发会儿呆;或者在某个地方“突然”发现他的画,然后发会儿呆。总之,在秋一老师的画前发呆,一定是一件不突兀的事,而如果没在秋一老师的画前发呆,那可能是大脑迟钝了吧?或者是面前有美女,那就不要管这么多了。

我从程老师叫为秋一老师再秋一兄的乱叫,其实是一样的,程老师秋一便有如可以让人顿悟的师或兄一般,让人敬而无言。和秋一兄说事最轻松,因为没什么可说的,见面便是事,即定即可。和秋一老师请教东西也最简单,因为没什么好请教的,心里有请的时候,他便教了。所以我得用个“顿悟”,不顿一顿,发发呆,还真是没什么可悟的。

程老师秋一做事却是严肃认真的,严肃认真是一个学问人的态度,但凡做的事,或有不确定,或有确定,示人为真。他写的字是端庄的,一笔一画,直到最后的停止,没有乱飞的点点或是线线。但如果认真研究他的字,或许不是他要表达的意思,他要表达的意思,一定是整幅作品完成之后的展示。站在这些作品面前发会儿呆,这是我认为需要的认真。

这个时代太甜,灯红酒绿的也太腻,太甜太腻的形色之外一定还有些涩涩的东西。这样的青涩需要一笔一画的去刻绘,需要一停一顿地去交待,有如那个老僧,慢慢的在时光中终于胡须拉渣,不再是油头光面,心里便有些着落了。

秋一老师是地道的苏州人,从80年代开始学艺闯荡,经历了那个年代改革大潮带来的市场冲击,也经历了普遍的文化自觉的复苏。用绘画表达情绪,用绘画表达技艺,用绘画表达思想,然后还是回归到用绘画表达生活。艺术画生活,并不是画生活中的言行哀乐,而是艺术化的绘画,那些生活中的片刻的自由,随意的发挥,发散的乐趣,通过老僧,通过灵猫,通过女人,通过树木奇石,通过山水游动。曼德勃罗命名的分形学中指出,支离破碎的东西,构成了我们多维的世界。程老师秋一在分形的绘画中描述着各种通感的快意,这些分形的快乐自由如精灵,朴实而有趣。

自由的绘画,从严肃的创作过程而来,展示出来的挥洒自如,而留给自己的永远是细致而勤奋的笔耕。绘画者不是泼墨工,程老师有着始终如一的“洁僻”,无趣不乐,有错不留,这是一个艺术家应有的精神。浓墨不是胡塗乱,细描千笔不须烦,工与艺的纠缠便有了了结。简而易,不简不易,能简能易。

文字便不似绘画,写着写着就啰嗦了!就此打住罢,该睡的就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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