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古诗十九首》我一向认为,克龙兄是个在行走在历史长河中的艺术家,并且将沉淀在历史中。 渉事虽不高深,但也不易确解,特别又常被八大山人用作题识后,总觉得其背后有些玄机。按八大山人自己的说法“渉事一日即作画一日之意”,我想这其中一定暗扣禅门清规的“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八大晚年以画为生,作画就是他的劳动方式。 作画,其实也是克龙兄的生活方式。 涉事确实大有玄机,第一字告诉我们行走的是江湖,是鱼龙混杂、暗流密布、深浅莫测世界,所以称为渉。第二字告诉我们做事是人的本分,所以《说文》说“事者,职也”,同时也告诉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创造历史,都将成为历史,所以《说文》说“史,记事者也”,还告诉我们做事的人叫做吏,被人差遣去做事的人叫做使。按老子的说法,这四者“同出而异名”,每个人都在做事,不是主动的,就是被动的。 所以,对八大而言,载入历史已经是必然的,对克龙兄而言,渉事就是,不仅仅只卷入了事件,更要卷进了历史。 克龙兄和我都崇拜八大,按克龙兄的说法:“这八大的画册我们平时也不敢随便看的,生怕亵渎和怠慢了他。”和克龙兄谈论最多的要算《河上花卷》,我们有幸买到杨柳青出版的比原作还大的开本,得以细细品味其笔墨,克龙兄因以八大笔意作了油画的《河上花》两幅,其中一花一叶的那一幅,有幸成了我的藏品。
克龙兄幼年学书法,后在南艺学油画,在我眼里,他是属于艺术天分高的人物,毕业后从不在体制内讨生计,上世纪末以来曾在闽北和婺源油画写生六七年,对婺源的村落了如指掌,曾到大理坑看望过正在那写生的克龙兄,才知道在村民眼中,克龙兄已经是荣誉村民了。 克龙兄在福州多年,自然没有逃脱这个中国最著名的漆艺之都的祸害。说祸害,是说克龙兄很快迷上天然漆这种媒材,但又因此与漆带来的过敏反应整整搏斗了将近十年,真正体会了爱之深,痒之切的痛苦。 虽不能说是十年磨一剑,但克龙兄投入当下这场漆事,已越时三年。从作品中,我基本上看到他一路走来的足迹,中国书法的笔墨线条、意象江南的疏影横斜、还有似乎看得见的那些历史上一幕幕风花雪月的故事。 或许,克龙兄并不喜欢风华雪月的说法,没办法,我喜欢,我还特喜欢张潮的一句俗话:“昔人云‘若无花、月、美人,不愿生此世界’。予益一语云‘若无翰、墨、棋、酒,不必定作人身’。”
其实香草美人,从屈原以来,就被赋予了很多寓意,我喜欢在有意无意之间玩味花月美人的文字,正如我要玩味这首著名的怀人诗《涉江采芙蓉》,那天和克龙兄 谈起一定要把八大手书《古诗十九首》中的这一部分编入画册,而且,就这四句,这其实是我眼中的克龙兄艺术轨迹与追求: 浸淫在历史长河中 想取其精华 却看见的是无尽的宝藏 我采撷的目的 是为了心中的大道。 诗无达诂,这么强作解人,虽然诗意黯然,有伤风月,但或许是可以给克龙兄做个注脚的。 那天与龙兄聊罢渉事,便觉思维着相,于是在书架上找出一本禅宗语录,似乎是《传道录》,随手读了几段,最后记住的一段依稀是: 师上堂,举“渉江采芙蓉,所思在远道”,云:“有答话也无?” 僧问:“如何是达摩渉江意?”师云:“他自催动一江水,干卿底事!” 僧问:“如何是道?”师云:“墙外的。”僧云:“我问大道。”师云:“大道通长安。” 终于,书落地,才知道自己又在迷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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