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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花深处,惊起千层涟漪

2022-05-16 04:54:36

评“写意中国——中国国家画院2010大写意国画邀请展”

  日前于上海浦东展览馆举办的“写意中国——中国国家画院2010大写意国画邀请展”上,国内最具影响力和代表性的101位国画高手以192幅画作“华山论剑”,凭笔端墨间的精气神各展绝技,却不必决出高下,只在切磋琢磨中再探中华艺术贯穿始终的“写意”精神。

裸女可以入画,潮男可以入画,农民工可以入画,异域风情可以入画,当代题材遇上传统国画,看得人肾上腺素加速分泌。然而,一幅一幅看过,我发现,不少画家画的还是荷花,中国文人画了数千年的母题。巧的是,哪怕最普通的荷花,也可能成就最摄人心魄的一幅画。古典的美学精神还保留在画家心灵深处,经过当代精神的晕染,荷花亦能沾染幽微心绪,表现出早已不同于往日的艺术姿态。

一幅长3.65米、宽1.45米的《荷》,出自八十有七的黄永玉先生之手。田田荷叶、根根茎脉,连同枝枝蔓蔓的水草、苔藓,全是一簇簇信笔涂抹的墨块,倒是朵朵红莲,隐于其后,饶有意味。这画作于今年仲夏作者自故乡返京之后,画的是故乡的荷塘。黄永玉曾经回忆,小时候,外婆家不远处就有一亩荷塘,每当因调皮捣蛋被人追着满院子跑时,自己就会把一只硕大的脚盆滚到荷塘,一头钻在里头躲起来。彼时,他个子不高,看着荷花高若房顶,枝叶于自己分外亲近,还有鱼儿、青蛙、水蛇戏水莲叶间。眼前这画,视角不正像从水中、从根茎枝叶角度观荷?画的不正是当年外婆家池塘给作者的那种感觉?只见画幅左下角,黄永玉提笔书来:“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这是孔夫子说过的了不起的聪明话,教育后生若是都照这话行事,不管脑子还是手脚,无有不出息的,即使没有出息,一辈子也一定活得自由自在,无愧于床和饭。”他未敢忘记,荷花开得再绚烂,也是从满是养料的淤泥中长出的。怎奈画中笔锋辛辣,力透纸背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乡愁。

两幅由董小明创作的《墨荷》,可谓当代水墨的一次实验。画面似有绵延不断的生命力,那是宣纸、水墨的天然肌理赋予的。任墨迹肆意晕染开来,至于荷,只在想象中。作者取薄如蝉翼的纸,用墨线略略勾出形象后,即泼水淋漓,晕染背拓,再以清水冲洗,将所有棱角一一磨去,使画面形象全都隐退到烟雨空朦之中。有人说,这样的诠释,或可追溯至文人画鼻祖之一的米芾。据传,米芾作画“不专用笔,或以纸筋,或以蔗滓,或以莲房”。

笼着青绿色的轻烟薄雾,白荷、红莲、黄花蕊顾盼生姿,有着雍容气度,这是袁运甫的彩墨作品《雾中荷》。墨中有色、色中有墨,光影流转,通体皆灵,写意的线条与没骨法的设色渗透交融,既发挥中国的水墨语言,又融入西方的色彩美感。如是情形,与神话中的幻境有几分相类,又让人想到莫奈以睡莲为主题的一系列作品。

再看张之光的《细雨新荷》,自始至终使用的似乎只是单调的一种绘画语言,只用深深浅浅的纯水墨铺陈无序层叠的荷叶、渲染混沌迷离的气韵。不过上方留出的三分之一空白,虚实相生,白而不空,似有无尽禅味。倘若没有荷叶,这空白只是什么也没有的画纸,有了荷叶,这空白便成了一汪流动的莲池水。

看了这变化万千的荷,无法而法,得意忘形,我忽而明白,画什么又有何紧要呢?荷花只是表情达意的载体,画荷?画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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